今天在地铁上还是没有忍住,哭了好长时间
时间:2024-12-14 03:08:52
答案

名人专栏 郭敬明专栏: 好像每一年的年度盘点,都必须要应景地做一些回忆的事情。在审稿的时候先看了七堇年和安东尼写的专栏,感觉被拉回到很早以前。我和小七认识的时候,她才只是一个念高中的小孩子。而我认识安东尼的时候,第一次见面是在大连,他神经质地要带我去看大连晚上的海,我当时觉得万一他要我的话,我肯定打不过这个一米八五的高个子。而现在的他们,都变成了有无数粉丝喜欢的作者,小七准备去英国念研究生,而安东尼也快要从墨尔本念完书回国了。 更不要提落落这个和我一起苍老下去的女人,每个月把日本当作苏州一样的来来……而我一直窝在小小的上海。听着江面上的汽笛声。 我其实从来都没有认真回顾过自己开始创作的这些年。如果认真回忆起来,还是有好多好多的事情。可能有些你们已经看到过了,但是请允许我再回忆一遍吧。 【】 我在念高一。四川自贡的富顺二中。我的学校有大片大片茂密的香樟,每到夏天的时候,都会撑起巨大的沉甸甸的绿色巨浪,翻腾在我们的头顶上空。所以,十七岁的蓝色天空映衬着这样巨大的海洋绿,看起来把我们的青春渲染得极其干净明朗。我在这样的年纪里,第一次开始写东西。那个时候写了也不会发表,就自己写,自己看,偶尔还拿给周围的几个同学看。他们看得津津有味,看完还会感叹几声表达一下他们的想法。那个时候的自己,在这样的回应里感动和满足,激动而开心,从来没有意识到,那个时候,自己就走上了一条与别人分享内心世界的路途。那时的晚自习,我每天都早早地做完了英文的阅读训练以及理科综合,剩下的时间,都拿出我的一个深棕色的笔记本,刷刷刷地往上面写东西。我记得那个时候头顶是白色的荧光灯管。有无数大小不一的飞蛾一直往上面撞,发出噗噗的声响来。窗外是望的浓郁的树影,在夜色里窸窸窣窣地起伏着,像是无声的海浪。如果有导演的镜头的话,那么从遥远的天空往下看,我就在一个被荧光灯照耀下的小小间里,周围都是起伏着的香樟的墨绿色海浪。那个时候的自己,写了很多很多的东西,多少年后再回过头去看的话,一定不住笑出声音,或者放进“作文教室”。但不知道有什么,一直支撑着我,写了下去。 荧光灯下有一次难忘的记忆。在走廊里值班的年级组长走过我们教室的时候,我正在兴高采烈地对我的同学们讲我新写的一个故事的内容。讲到一半,他走到我的桌子前面,拿起我写满文章的笔记本,轻轻一抬手就丢出了窗户外面。我听到黑暗里“啪”的一声坠地的声音。那一声响,像一个耳光一样扇在我的脸上,或者,我的心里。当时的我一动没动,但是一颗滚烫而巨大的眼泪,夸张地从我的眼里滚了出来。我跑到楼下找了很久,最终在花坛边上的冬青丛里找到它。 我坐在黑暗里,脑海里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。 那天晚上错过了宿舍关门的时间,我走回去的时候向宿舍的求情了很久,他也不肯放我进去。 后来我坐在铁门门口睡着了。 半夜的时候,他大概觉得不心,于是来开门放我进去。 我抱着笔记本回到寝室躺下来。这一次却没有哭。 窗外的香樟像海浪一样发出树叶摩擦的声音,像无数无数低声的话语。 【】 我第一次去上海参加比赛。 那个时候的作文比赛,不像是如今TN这种策划周密的比赛。如今TN的选手从到达的那一秒钟起,甚至从家里出发之前,每个人都有单独的TN组员负责他们所有的行程、食宿、赛程,甚至还要安慰他们的心情。 而那个时候,17岁的我,有一天在学校的信箱里,收到了一个简单的信封。上面是来自上海的邮戳。 那个时候的自己,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,和父母认真地说,我一定要去上海。父母也怀疑过这个比赛是不是一个骗局,或者这个比赛到底有什么意义。但是他们看着站在他们面前激动而紧张的小小的我,没有说什么,就给我订了上海往返的机票。那个时候的家庭条件并不是很充裕,但是父母也不愿意我受火车硬座的长途劳顿。 当我怀里揣着妈妈给的钱,一个人登上去上海的飞机的时候,我回过头,父母站在安检口的身影,这么多年来,反复地出现在我的梦境里。 那个时候的他们,依然年轻,依然挺拔,爸爸的头发没有变白,妈妈的皱纹也没有增多。他们手挽手地站在那里,目送我的身影消失在机场的通道尽头。 而多少年过去之后,这样的场景变成了总是我站在安检的门口,送来上海看望我的他们回四川去。我目送他们越来越年老的背影,慢慢消失在机场的通道尽头。 有一次行李太重,走到远处的爸爸把行李放在边上坐下来喘了口气。妈妈在边上拿着茶水问他要不要喝。 我站在安检门的另外一边,看着远处的他们,像在看一场关于时间的对峙。 【】 高二快高三的这一年,我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书《爱与痛的边缘》。 连我自己都难以置信的是,里面好多的文章,都是我在深夜的晚自习的时候,写的那些东西。我本来以为它们会永远地留在我那个笔记本上。而现在,它们被印刷成了铅字。一字一句,一页一页地出现在全国读者的面前。 但是只是一万个读者。 相当于我现在每本都超过一百万发行量的书来说,那个时候那本淡黄色封面的首版,几乎已经找不到了。我很难想象在这个世界上,到底是哪一万个人,保留着那一本散文集。保留着我对这个世界的第一次倾诉。 如果我说我第一次出书拿到的版税是七千多块,可能很多人都不会相信吧? 但事实却真是如此。 但那个时候的自己,第一次赚到一笔接近一万块的稿费。我拿给妈妈的时候,妈妈激动地哭了。 爸爸拿着出版社寄给我的样书,送了很多的亲戚朋友。他的脸上是一种难以描绘和形容的光芒。 而很多年过去之后,父母对我出书这件事情,已经习以为常了。他们也不再看我写的书。准确说来,是他们的眼睛都不好了,需要戴眼镜,而且长时间阅读就会头痛。但是他们还是在家里存放着一整套一整套的我的书。 其实对后来的我而言,出书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,一种工作。所以我再也没有往家里寄过样书。但是每次我回家的时候,都会惊讶于家里对于我的书的整齐的收藏,甚至连我的《岛》和《最小说》都一本不漏。后来我才知道,爸爸经常去我们家附近的新华书店,看见我的新书,就会回来。有几次骄傲的爸爸不住说了“这是我儿子写的书呢!”,而店员轻狂地笑笑说:“怎么可能啊!”于是妈妈拉着懊恼的爸爸走了。其实他们一直都为我骄傲着,却一直都非常低调地生活着。他们害怕在我日渐增长的光芒上,投下任何哪怕一点点的微小阴影。 但其实我的阴影,却笼罩着他们的人生。 【又】 年的我,再一次出发去了上海参加比赛。 上一次的旅程,虽然也是我一个人前行,但是出发之前,妈妈委托了我表哥在上海的朋友照顾我。我下了飞机之后,在机场的公用亭打给表哥的朋友,名字到今天我记不得了,只记得是一个脸圆圆的女孩子。就叫她K好了。 上海的亭使用硬币或者当地的卡。四川一直不习惯使用硬币,而我身边自然也没有卡。所以折腾了好久,才换到零钱,拨通了出发前妈妈亲自写在我笔记本上的那个码。K和她的男朋友接到我之后,我们一起坐地铁。好像在坐地铁之前还要先坐汽车。然后在地铁里反复换了好几次。好在那个时候的上海地铁远没有今天这么错综复杂,还只有1线和2线交错换乘。但是,那是我第一次坐地铁。 之前只在电视里看过香港地铁里那些陌生人的冷漠面容,而这次当小小的自己挤上去的时候,耳边是一句也听不懂的上海话。包括K和我说话的时候,都经常忘记说普通话,往往她说了一堆之后,我才涨红着脸,对她说:“对不起……” 中途她问我有没有吃饭,我说没有。于是她抬起头想了想,就说:“那我们去吃麦当劳吧。”那也是我人生里第一次吃麦当劳。于是我们从地下钻了出来,出站的地方,是广场。当我钻出地面的瞬间,我看着面前的一座一座摩天大楼,霓虹倒映在我的眼睛里,我抓着书包带子,说不出话来。我站在马路边上,身边是黑压压的等着过马路的人,大家面无表情地盯着红灯的倒计时数字。慌乱里,我害怕地转过头寻找K。而K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打去了,我身边是她的一脸漠然的男朋友。他转过脸,看了看我,问我:“侬想做啥?” (未完待续) ——《最小说·两周年白金纪念专刊》【小四专栏】投影仪(上)【小四专栏】投影仪(下) 郭敬明专栏:你是冰雪的王爵,你是末世的苍雪。【小四专栏】以黑夜为界 【小四专栏】陈旧光墨与寒冷冰原郭敬明

推荐
© 2024 答答问 m.dadawen.com